第五十一章 改变的,不变的
“滴滴，滴滴。”
齐格飞的电话发出响声，白发男人的心情有些沉重，他一手抱着自己的女儿，跟着满是受伤和昏迷的天命女武神队伍，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，迟迟没有接听电话。
就在刚刚，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位年轻的女武神消失在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中，拉格纳紧急拉起队伍，带着所有人离开了那片空间不稳定的危险区域。
至于那位给了他们很大帮助的s级女武神，她也在那之后从众人眼皮子底下突兀地消失不见，一如她出现时那样神秘不可探知。
就算是旁边心事重重、看上去只是个担忧孩子的老父亲的齐格飞，他之前展现出的战力也让人体会到了s级到底有着怎样的含金量，大家都觉得s级女武神有其神异之处，也就放弃了无所谓的思考。
无量塔姬子也在旁边，背着一名昏迷的同伴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，她半天没有说话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。
“喂？”白发男人总算接听了电话。
“齐格飞！我是特斯拉！我们马上就能抵达你的位置，带好你的女儿，小心周围可能存在的天命作战部队……喂？你说话啊？”
一众还能活动的女武神面面相觑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齐格飞无奈地说道：“特斯拉，来的有点晚了，我边上全是天命的女武神……”
“你已经落网了？落网还能这么打电话？”特斯拉的脑子转的很快，她忽然意识到了齐格飞话里的意思，“好了，面对那种程度的崩坏，你和天命联手是必然事件。”
“哦对了，还有那边的女武神，我已经把你们的信号全都封锁了，别想着向天命求援或者报告自己的位置了。”
一个女武神尴尬地放下手里的通讯器，听着里面传来的噪声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。
特斯拉似乎确认了齐格飞周围的情况，她继续说道：“好了，齐格飞，带着你的女儿离开队伍吧。你知道，虽然在崩坏事件中你们还能联手，但说到底你还是天命榜上有名的通缉犯。”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白发男人看了看拉格纳，冲锋队队长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好了，那位是逆熵执行官特斯拉博士吧，她说的对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们确实不想让你离开。”
“你确定能拦住我？”
拉格纳瞥了一眼齐格飞怀里的白毛团子，意思很明显，虽然拦不住齐格飞，但是她们还可以对琪亚娜下手。
齐格飞点了点头，承认对方的选择确实会让他陷入麻烦：“好吧，但现在你们可办不到这点。”
“齐格飞，别耽误时间了，快点！”特斯拉催促道，“天命已经察觉到作战部队信号失联了，他们正在派队伍过来！”
“是啊，所以我只能眼不见心不烦，就当我没见你这个人！你快点走吧！”拉格纳没好气地说着，“难道我还要说一句【请】吗？”
“谢谢……那我走了。”
望着齐格飞远去的背影，冲锋队长的嘴巴蠕动了几下，最后还是把有些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齐格飞很疼爱自己现在的养女啊，尽管她刚刚才展现出了能够毁灭人类的律者姿态……但男人仍坚信着，那个女孩可以战胜律者意识，成为下一个瓦尔特·乔伊斯，以律者的身份为人类而战。
所以，她需要更多的爱。
假如齐格飞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没死，还会对白毛团子这么上心吗？
拉格纳不清楚，也不敢去赌白发男人的抉择。
现在她隐约明白了些许主教大人的话，有关实力，有关人类的情感，以及爱。
因为，爱确实可以创造奇迹。
她今天就见证了这样的，属于小小白毛团子的奇迹。
“加油，另一个琪亚娜，别输给崩坏啊！”
冲锋队队长目送着齐格飞消失在风雪中，低声为他们祈愿。
十几分钟后，逆熵的信号干扰解除，天命接应部队定位了拉格纳的位置。
又过了二十分钟，在引擎的轰鸣声中，浮空战舰抵达了目的地。
十二小时后，拉格纳抵达总部浮空岛，来到了天命主教的办公室里。
奥托放下手里的报告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不幸的消息，冲锋队的几乎所有女武神都因为在超高浓度的崩坏能环境下战斗，受到了严重的崩坏能侵蚀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继续执行作战任务了。”
“包括你，拉格纳，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继续使用崩坏能了。”
“但我可以保证你们都会接受最先进科技的治疗，你们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，天命不会愧对自己忠诚的战士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拉格纳点了点头，对此倒是不怎么意外。
金发的男人挑起眉头：“……那，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？”“我听说德丽莎大人准备去极东支部办个学校……”拉格纳沉吟几秒，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，“那边还招老师吗？”
“当然还招，你去的话估计德丽莎也会很欢迎的。”
奥托翻了翻手里的资料。
“哦对，你们冲锋队的真是人才众多……那个叫无量塔姬子的女武神，准备继承你在天命总部格斗教官的职位……嗯，教书育人？”
“我支持她的选择。”拉格纳耸了耸肩膀，“倒是主教大人，您居然准备撤销女武神冲锋队的编制？那可是我打造了好久的旗帜啊。”
“毕竟，冲锋队能用的女武神也没两个了，剩下那几个人，你觉得哪个能担好一名队长的职责，像你一样，以榜样的姿态引领众人前进？”奥托问道。
“确实……没有。”
“那不如让我借用一下你和女武神冲锋队名气，重新树立起一个更强、更有号召力的旗帜……”奥托眯着眼睛，“不如就叫做……【不灭之刃】？”
“您说了算，主教。”
至于那个神秘出现的女武神……奥托眯起眼睛，他并不是不在乎，只是现场的记录设备都受到高浓度崩坏能的影响，留下的影像也模模糊糊，看不清样子。
拉格纳的描述让奥托联想到了摆在浮空岛深处的某个前文明遗产，但那东西一直在他的监视下，从未失去过踪迹。
现在看来，那个神秘人对于计划没什么影响，反倒是帮了他一把，奥托也就随她去了，只是暗暗提起了注意力，准备搜索一下世界上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组织。
反正……他的后手还很多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逆熵隐形运输舰上，特斯拉坐在齐格飞身旁，男人正看着盖着一层毯子，倚靠在机舱座椅上的琪亚娜。
“逆熵的人手之前就已经全都撤出了，现在我除了知道那里发生了崩坏之外什么都不清楚，有兴趣跟我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齐格飞沉默了几秒，小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特斯拉。
“你说，这孩子变成了第二律者？然后你们对她一顿暴打之后把律者意识压制下去了？”
特斯拉的眼镜都惊掉了，她抓了抓炸毛的马尾，手指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。
“那你就这么把她带回来了？你怎么确定她醒过来之后是琪亚娜而不是第二律者？！”
齐格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反而面色平静地说道：“我大概已经找到西琳觉醒的诱因了……”
“是什么？”
白发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特斯拉：“你和我……”
“以及所有和第二次崩坏相关的东西。”
特斯拉恍然大悟：“你是说我们刺激到她了？”
“对……如果不想让西琳再次觉醒的话……”
齐格飞犹豫了一下，艰难地开口说道：“我们得离开琪亚娜，让她自己成长……至少得让她的心智不会轻易被律者意识压倒，随后我们才能尝试靠近她……”
“让她掌控律者的权能……”
这也就意味着，白毛团子很长时间内都会孤身一人，在她周围不会有明面上的关照，必须自己一个人解决生活的麻烦。
她能坚持下来吗？
齐格飞抚摸琪亚娜的脸，神色复杂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法国，天命孤儿院。
“骆琳姐姐……死了？”
小比安卡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女武神制服的红发女人，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着。
“姐姐她明明说好了……呜……”
金发的女孩捂住嘴巴，流下泪来。
明明，约定好，要见证我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啊……
“对不起，比安卡……是我的错，假如我能够更快一点，更强一点……”
无量塔姬子也低着头，声音颤抖。
“……不，我不相信。”
比安卡·阿塔吉娜突然止住了眼泪，她站起身来，语气坚定。
她内心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，仿佛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安慰着自己，从遥远的虚空中链接过来，稳定了她的心智。
“骆琳姐姐一定还活着。”
而我，我要去履行自己的承诺！
“姬子姐姐，告诉我，如何成为最强的女武神？”
姬子看着小比安卡，神情恍惚，透过她的身影，隐约间看到了那个自带轻松气氛的、爱笑的女孩。
“跟我来吧……我是天命总部的女武神格斗教官无量塔姬子——我能帮助你，成为最强的女武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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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格飞的电话发出响声，白发男人的心情有些沉重，他一手抱着自己的女儿，跟着满是受伤和昏迷的天命女武神队伍，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，迟迟没有接听电话。
就在刚刚，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位年轻的女武神消失在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中，拉格纳紧急拉起队伍，带着所有人离开了那片空间不稳定的危险区域。
至于那位给了他们很大帮助的s级女武神，她也在那之后从众人眼皮子底下突兀地消失不见，一如她出现时那样神秘不可探知。
就算是旁边心事重重、看上去只是个担忧孩子的老父亲的齐格飞，他之前展现出的战力也让人体会到了s级到底有着怎样的含金量，大家都觉得s级女武神有其神异之处，也就放弃了无所谓的思考。
无量塔姬子也在旁边，背着一名昏迷的同伴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，她半天没有说话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。
“喂？”白发男人总算接听了电话。
“齐格飞！我是特斯拉！我们马上就能抵达你的位置，带好你的女儿，小心周围可能存在的天命作战部队……喂？你说话啊？”
一众还能活动的女武神面面相觑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齐格飞无奈地说道：“特斯拉，来的有点晚了，我边上全是天命的女武神……”
“你已经落网了？落网还能这么打电话？”特斯拉的脑子转的很快，她忽然意识到了齐格飞话里的意思，“好了，面对那种程度的崩坏，你和天命联手是必然事件。”
“哦对了，还有那边的女武神，我已经把你们的信号全都封锁了，别想着向天命求援或者报告自己的位置了。”
一个女武神尴尬地放下手里的通讯器，听着里面传来的噪声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。
特斯拉似乎确认了齐格飞周围的情况，她继续说道：“好了，齐格飞，带着你的女儿离开队伍吧。你知道，虽然在崩坏事件中你们还能联手，但说到底你还是天命榜上有名的通缉犯。”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白发男人看了看拉格纳，冲锋队队长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好了，那位是逆熵执行官特斯拉博士吧，她说的对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们确实不想让你离开。”
“你确定能拦住我？”
拉格纳瞥了一眼齐格飞怀里的白毛团子，意思很明显，虽然拦不住齐格飞，但是她们还可以对琪亚娜下手。
齐格飞点了点头，承认对方的选择确实会让他陷入麻烦：“好吧，但现在你们可办不到这点。”
“齐格飞，别耽误时间了，快点！”特斯拉催促道，“天命已经察觉到作战部队信号失联了，他们正在派队伍过来！”
“是啊，所以我只能眼不见心不烦，就当我没见你这个人！你快点走吧！”拉格纳没好气地说着，“难道我还要说一句【请】吗？”
“谢谢……那我走了。”
望着齐格飞远去的背影，冲锋队长的嘴巴蠕动了几下，最后还是把有些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齐格飞很疼爱自己现在的养女啊，尽管她刚刚才展现出了能够毁灭人类的律者姿态……但男人仍坚信着，那个女孩可以战胜律者意识，成为下一个瓦尔特·乔伊斯，以律者的身份为人类而战。
所以，她需要更多的爱。
假如齐格飞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没死，还会对白毛团子这么上心吗？
拉格纳不清楚，也不敢去赌白发男人的抉择。
现在她隐约明白了些许主教大人的话，有关实力，有关人类的情感，以及爱。
因为，爱确实可以创造奇迹。
她今天就见证了这样的，属于小小白毛团子的奇迹。
“加油，另一个琪亚娜，别输给崩坏啊！”
冲锋队队长目送着齐格飞消失在风雪中，低声为他们祈愿。
十几分钟后，逆熵的信号干扰解除，天命接应部队定位了拉格纳的位置。
又过了二十分钟，在引擎的轰鸣声中，浮空战舰抵达了目的地。
十二小时后，拉格纳抵达总部浮空岛，来到了天命主教的办公室里。
奥托放下手里的报告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不幸的消息，冲锋队的几乎所有女武神都因为在超高浓度的崩坏能环境下战斗，受到了严重的崩坏能侵蚀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继续执行作战任务了。”
“包括你，拉格纳，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继续使用崩坏能了。”
“但我可以保证你们都会接受最先进科技的治疗，你们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，天命不会愧对自己忠诚的战士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拉格纳点了点头，对此倒是不怎么意外。
金发的男人挑起眉头：“……那，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？”“我听说德丽莎大人准备去极东支部办个学校……”拉格纳沉吟几秒，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，“那边还招老师吗？”
“当然还招，你去的话估计德丽莎也会很欢迎的。”
奥托翻了翻手里的资料。
“哦对，你们冲锋队的真是人才众多……那个叫无量塔姬子的女武神，准备继承你在天命总部格斗教官的职位……嗯，教书育人？”
“我支持她的选择。”拉格纳耸了耸肩膀，“倒是主教大人，您居然准备撤销女武神冲锋队的编制？那可是我打造了好久的旗帜啊。”
“毕竟，冲锋队能用的女武神也没两个了，剩下那几个人，你觉得哪个能担好一名队长的职责，像你一样，以榜样的姿态引领众人前进？”奥托问道。
“确实……没有。”
“那不如让我借用一下你和女武神冲锋队名气，重新树立起一个更强、更有号召力的旗帜……”奥托眯着眼睛，“不如就叫做……【不灭之刃】？”
“您说了算，主教。”
至于那个神秘出现的女武神……奥托眯起眼睛，他并不是不在乎，只是现场的记录设备都受到高浓度崩坏能的影响，留下的影像也模模糊糊，看不清样子。
拉格纳的描述让奥托联想到了摆在浮空岛深处的某个前文明遗产，但那东西一直在他的监视下，从未失去过踪迹。
现在看来，那个神秘人对于计划没什么影响，反倒是帮了他一把，奥托也就随她去了，只是暗暗提起了注意力，准备搜索一下世界上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组织。
反正……他的后手还很多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逆熵隐形运输舰上，特斯拉坐在齐格飞身旁，男人正看着盖着一层毯子，倚靠在机舱座椅上的琪亚娜。
“逆熵的人手之前就已经全都撤出了，现在我除了知道那里发生了崩坏之外什么都不清楚，有兴趣跟我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齐格飞沉默了几秒，小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特斯拉。
“你说，这孩子变成了第二律者？然后你们对她一顿暴打之后把律者意识压制下去了？”
特斯拉的眼镜都惊掉了，她抓了抓炸毛的马尾，手指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。
“那你就这么把她带回来了？你怎么确定她醒过来之后是琪亚娜而不是第二律者？！”
齐格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反而面色平静地说道：“我大概已经找到西琳觉醒的诱因了……”
“是什么？”
白发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特斯拉：“你和我……”
“以及所有和第二次崩坏相关的东西。”
特斯拉恍然大悟：“你是说我们刺激到她了？”
“对……如果不想让西琳再次觉醒的话……”
齐格飞犹豫了一下，艰难地开口说道：“我们得离开琪亚娜，让她自己成长……至少得让她的心智不会轻易被律者意识压倒，随后我们才能尝试靠近她……”
“让她掌控律者的权能……”
这也就意味着，白毛团子很长时间内都会孤身一人，在她周围不会有明面上的关照，必须自己一个人解决生活的麻烦。
她能坚持下来吗？
齐格飞抚摸琪亚娜的脸，神色复杂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法国，天命孤儿院。
“骆琳姐姐……死了？”
小比安卡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女武神制服的红发女人，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着。
“姐姐她明明说好了……呜……”
金发的女孩捂住嘴巴，流下泪来。
明明，约定好，要见证我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啊……
“对不起，比安卡……是我的错，假如我能够更快一点，更强一点……”
无量塔姬子也低着头，声音颤抖。
“……不，我不相信。”
比安卡·阿塔吉娜突然止住了眼泪，她站起身来，语气坚定。
她内心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，仿佛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安慰着自己，从遥远的虚空中链接过来，稳定了她的心智。
“骆琳姐姐一定还活着。”
而我，我要去履行自己的承诺！
“姬子姐姐，告诉我，如何成为最强的女武神？”
姬子看着小比安卡，神情恍惚，透过她的身影，隐约间看到了那个自带轻松气氛的、爱笑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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